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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試發案,璽元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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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試發案,璽元上榜

魚芝一楞,但是顯然是從柯嘉慶那裏聽到過類似說法的,轉念一想,神色便帶上了幾分詫異:“你們難道不是要對付賀綠,而是要……”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但是左玉卻非常坦然地替她把話順了下去:“沒錯,魚芝姑娘猜對了,我們就是要收拾束飛鸞。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來搭把手?”

魚芝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視線在左玉與宗荔之間逡巡了好幾圈,似乎在判斷她們這話的真假。

宗荔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暗暗避開了視線。魚芝見狀,忽然笑道:“既然是宗荔姑娘的家事,那容我問一句,你就真的不恨賀綠?”

宗荔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自然是恨的。可是我覺得小玉姑娘說得對,沒有賀綠,或許還會有賀紅、賀紫,只要束飛鸞賊心不死,我是永遠防不住也恨不完的。況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正視魚芝的眼睛:“經過這段時間,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始至終,傷我最深虧欠我最多的,是那個該遭天譴的男人。雖然,我依舊不能原諒賀綠,但是,這也並不影響我報覆束飛鸞。”

左玉在一旁聽著,心中大為讚嘆。想當初她第一次與宗荔談起對付束飛鸞的事情時,宗荔卻滿腦子想著先要拖賀綠出來游街,甚至於心中還有所期盼,希望解決了賀綠之後,束飛鸞還會回到她身邊。

可是經過這十幾天的冷靜期,宗荔似乎漸漸從那種偏執中剝離出來。

左玉當然也知道,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不可原諒,可是她始終認為,那個率先背叛家庭的男人才是最該死的。而且在現在這個時代,只怕束飛鸞遭遇的譴責只會是因為他偷拿了宗家鋪子的地契去為賀綠贖身,而絕對不會是因為他有了別的女人。

封建時代對男子的寬容是不可思議的,一個男人的心分給若幹個女人,反倒是會成為他一張光榮的名片和為人津津樂道的風流韻事。

左玉心中嘆了口氣,幸好她這具身體的年齡還小,暫時不用面對婚姻大事。否則,她一個在現代都對婚姻避之不及的人,到了這個時代,只怕更是無法適應。

收回思緒,她看向有些楞神的魚芝,再次問道:“魚芝姑娘,可願意幫我們一把?”

魚芝猶豫許久,終於咬咬牙:“我有條件,事成之後,放過賀綠。”

左玉靜靜看向宗荔,這個決定她不能做。

宗荔眼神掙紮,最後想起束飛鸞那張令人作嘔的臉,還是狠狠點頭:“好,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再讓她打擾我的生活。”

協議就此達成,魚芝這才認真看向左玉:“你需要我做什麽?”

左玉微微一笑:“只需要魚芝姑娘與賀綠姑娘重新取得聯系,帶她去看幾場好戲罷了。”

從畫舫離開後,左玉與宗荔便各回各家,為後面的事情做準備。宗荔想等縣試結束之後再采取行動,目前為止她弟弟還不知道束飛鸞與她的事情,她不想影響弟弟考試,畢竟去年已經錯過了一次縣試,今年萬萬不能再出現什麽紕漏。

左玉自然是沒問題的,她的書肆,也正打算在縣試之後再開辦。而束飛鸞的事,就會成為書肆開辦最好的引子。

時間過得飛快,春分後沒幾日,縣試便如期舉行。作為童試中的第一場,這是許多科舉人夢開始的地方,自然受到了萬分矚目。

開州縣的縣試需考四場,每場一天。黎明前便要由縣官點名,所以剛過醜時,曾映便起身為宋璽元準備考籃。左玉近來也被這緊張的氛圍影響,睡得不太沈,揉著眼睛到庖屋時,就聽到曾映背對著她一遍遍念叨:“紙筆帶了,點心帶了,浮票帶了……”

左玉看著曾映的背影,突然有些眼熱。無論古代還是現代,中國的家長們都是這樣,在孩子考試的時候起個大早,一遍遍檢查東西都帶齊全了沒有。

曾映檢查了好幾遍,一回頭看到左玉還嚇了一跳,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左玉笑著上來蹭蹭曾映的肩膀:“哪裏的話?伯母都替璽元檢查好了嗎?”

曾映點點頭,卻有點遲疑:“應該是都齊全了,一會兒再問問元兒。”

寅時三刻,幾人便出了門,將宋璽元送到考場外,這才發現已經排起了老長的隊。看著宋璽元經過“搜子”的檢查進了考場,曾映與左玉這才離開。

第一天為正場,宋璽元回到家中後,曾映卻並未詢問考試的事情,反倒是聊起些家裏的尋常事。左玉心中點頭,曾映真的是深谙怎麽做好一個家長,大部分考生並不喜歡家長在每一場之後就一個勁追問考的如何,會覺得壓力很大。

倒是宋璽元自己提了出來:“今日是正場,明日發案,我覺得問題應該不大。”

果不其然,第二日他們去考場之外等候,巳時張貼團案,宋璽元的座號正在圈內。左玉還是第一次看到古代考試的排行榜,看到兩個大大的圓圈便覺得頭暈。宋璽元很耐心地給她介紹,這外圈是考試頭三十名,內圈是三十一到五十名,而在外圈正中提高一字寫的,就是本場考試的頭一名。

只是這樣的團案每考一場就發布一次,暫時是不寫姓名的,只寫考生們的座位號。

宋璽元雖不是第一名,但是依舊被錄取在外圈之中。其實這第一場被錄取的人就已經取得了參加府試的資格,餘下的三場是否繼續參與,是由考生自己決定的。

左玉問他:“既然都已經錄取了,那不如直接準備府試?”

宋璽元笑著搖搖頭:“我還是想考完,提前練練手也好,順帶看看能否考進縣前十。”

他很清醒,自己準備的時間畢竟太短,要想拿到縣案首是絕無可能的。但是考進縣前十,也是一項榮譽。

如此又考了三場後,縣試才算是正式結束。末場考完之後,便不再采用發團案的方式,而是要發長案,直接公布考生的姓名和名次。

發案這天,左玉倒罕見地比宋璽元還要緊張幾分。

宋璽元笑著揉揉她的頭發:“能通過的,放心吧。”

左玉也顧不上和他計較了,只是有些僵硬地講笑話:“我以後能不能背靠璽元好乘涼,今天可就見分曉了。”

宋璽元被她的說法逗笑了:“好好好,我努力。”

努力成長為替你遮風擋雨的大樹。

等到午時,長案終於發布。左玉一眼就看到宋璽元的名字,開心地笑彎了眉眼:“第三名,第三名呀!”

宋璽元被她的情緒感染,也笑得暢懷:“又不是案首,你還這麽高興?”

左玉連連點頭:“好多人要準備三五年才能參加縣試,你這短短一個月,就能拿下第三名,已經很了不起了好吧?”

左玉說的是真心話,即便到了後代,宋璽元這樣的人也是學神級別的,考前沖刺一個月,順利拿下全縣第三名,聽著都像童話。

而宋璽元看著她一臉驕傲的神情,忽覺得心下一動。她就像是生怕他不信,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盛滿了喜悅與讚嘆。

左玉:一定要抱緊學霸的大腿!

宋璽元:原來我是她的驕傲……

不過,美好的氣氛註定不會持續太久。

柯嘉慶也來看榜,他連著落榜兩次後,這次好歹是吊車尾一般地吊在了長案的最後。正一肚子喜悅無人分享,這一擡頭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宋璽元與左玉。

“宋兄!小玉妹妹!”

宋璽元上揚的嘴角平了下來,回頭看向一臉興奮的柯嘉慶,欲言又止。

柯嘉慶則是全然沒註意到,而是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兄,我考上了,我考了三次終於考上了!”

他話音一落,四周的人就一臉古怪地看過來。

說實話,縣試難度並不高,通過縣試,都還不算是個童生。這考三次才能通過,也值當這麽興奮?

柯嘉慶才不管他們怎麽想,而是直接攬住了宋璽元的肩膀:“怎麽樣,為我高興吧?”

宋璽元默:我能說不嗎?

“我也要為你高興高興,你肯定也上榜了吧,我瞅瞅。”

“嘖嘖,第一果然又是宗湖那個書呆子。第二是裴夏,呦,這次梵隱書院出息了,竟然還教出了第二名?第三名是……”

柯嘉慶品評的語氣戛然而止,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這才回頭看怪物一般地看向宋璽元:“宋兄你不是第一次參加縣試嗎?你不是就準備了一個月嗎?你考了第三名?這……這不會有重名吧?”

並不像左玉適才只是小聲的喜悅,柯嘉慶這幾聲幾乎是吼出來的,四周人的目光這一下就轉到了宋璽元身上,暗暗議論起來。

“溫習一個月就能考縣試第三名?騙人的吧。”

“哼,縣試本就沒什麽難度,第三名又怎樣?”

“話不是這麽說,你不是也準備了近一年,還沒能進縣前十嗎?”

“你!”

或是驚嘆或是嫉妒的話不加掩飾地傳來,宋璽元心中嘆了口氣,面上卻越發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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